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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夏又如何,是秋又如何

世人皆以夏为盛放之季,以秋为萧瑟之时,古今如此。犹记在盛夏的小径旁,也不时会飘下些许落叶,养在阳台的花,也在清晨的柔光中谢去了。原来,枯萎是不分季节的,则盛开亦是如此。

  在南国之秋,仍有一些情怀,在风中绽放。
  有一个独橘树的少年,他出身不凡,却始终怀着满腔的热血和“离楚不能活”的爱国情怀,为国事操劳奔走,为民生安康出谋划策。却终遭小人迫害,几经波折,终不得志,他不愿苟活于世,投江以明志。

  他曾悲叹“举世皆浊,而我独清,众人皆醉唯我独醒”,他曾愤慨“众女嫉余之蛾眉兮,谣濯谓余以善淫,”他创造了与诗经齐名的楚辞骚体,为后人效仿,研读。千百年来,跟随岁月逝去的是他的躯体,止于楚地江边的是他的生命,可每逢秋风涌起时,他时刻怀揣于心中的爱国情怀,便又随着香草的盛开一同绽放,伴着橘树一同落果,未曾凋零。

  屈原以死明志时,他的生命在江边凋零,可未曾凋零的,却是在他心中,比生命重太多太多的东西,他本可选择一帆风顺的度过一生,他出身不凡,即便荒唐一生,做个纨绔子弟,也未尝不可,可他却选择了一条举步维艰,却无愧于国,无愧于民意亦无愧于心的道路。

  由是,枯萎从未分明季节,盛开亦是如此。

  有一人,曾立言,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,举家搬离世俗。当满腹诗书的他扛着锄头,站在那“草盛豆苗稀”的山坡时,无奈啼笑之余,想必,他亦是心满意足的。

  放弃仕途,于他,或许是抱有些许遗憾的,寒窗苦读数十载,满腹经纶,他何尝没有报负,他亦想为官,为国为民。却不想他两袖清风,尽心尽力,也不得不向荒唐的权贵低头侍奉,点头哈腰时,他毅然辞官离去。说他不识好坏也好,说他自命清高也罢,当他看见山间一片“木欣欣以向荣,泉涓涓而始流”的热闹之景时,他心知,此生亦是无憾了。

  时人评判他的文章不算得上佳,至多落个下乘,可他从不曾以世人之尺度量自己。从前执笔为民,如今执笔为己,落笔写下的是他的心中所想,心中所向,好不痛快。

  后人皆陶潜爱菊,每逢秋菊盛开,秋风飒爽之时,我仿佛听见陶渊明在院中含笑意的咏颂之声,在无锦衣玉食又如何,衣食所用皆为双手劳作而得又如何。他的仕途凋零了,可随之绽放的,是他心之无愧,自在安逸的灵魂,他不愿沦为蝇营狗苟之辈,他的灵魂永远饱满。当他在院中坐看云卷云舒,屋中妻儿欢笑自在,闲时坐看庭中落花,举酒赋诗,忙时自给自足,心安理得。他心知,他只选择,无愧于心。

  人各有志。屈原在人民百姓的爱戴与信任中满怀大志,宁死不肯受小人的诬告,宁肯流放边疆,也不愿背其所态,宁肯抱石自沉江中,也不愿碌碌无为,苟活于世。陶渊明又何尝没有为国为民的抱负,但在面对腐败的官场时,他有心无力,何不以退为进,与其背离其心,低眉顺眼的为官,不如辞官归隐,痛快一世。
  由是,枯萎从不分明季节,盛开亦是如此。是夏又如何,是秋又如何。一念起,万水千山;一念灭,沧海桑田

(网络编辑:庞展   责任编辑:陈惠   图片来源于网络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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